贝齿轻轻地咬住裴幻烟的唇,往嘴里,舌尖在裴幻烟的齿间滑了一圈,探进去,勾住小舌头,缠上去,卷住,像条小蛇般缠上去,挑撩逗玩,然后又退出来,与朱唇嬉弄一翻,又再钻进去,把羞怯的小舌头再次勾出来,调戏,再调戏,然后放开,绕一圈,又蹿进去继续调戏……
“嗯——”终于,某人禁受不住这几次三翻的调戏,轻吟出声,声音柔而娇媚,婉转低吟,似娇不胜力,又似柔不禁风。
继续纠缠着不放,且缠得更加卖力,心里乐呵呵地想,裴姐姐的呻吟声真好听,还想再听。
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欺负式的逗弄还能让裴姐姐发出如此的低吟,只是轻浅的一声低吟,却如春水融化、枯木逢春,又似阳春三月的春雨,浇得毛孔都舒张开来。
只听了一次,便似上了瘾般,还想再听。
可那人儿竟似故意为难她一般,任她如何纠缠也再不肯发出一点声音!
拓跋娇从裴幻烟的舌间退了出来,唇抵在她的唇上,眼里满是促黠的笑意,盈盈笑意间将裴幻烟粉面娇媚的容颜尽收眼底。
原本苍白的肌肤衬上一层红晕,淡淡的在皮肤上漾开,细嫩的肌肤如布了层桃花瓣似的粉,细细密密的汗珠似春雪浇在芭蕉上,水灵灵、娇滴滴的,越看越让人爱。
那微启的朱唇吐着芬芳,一呼一吸间散布的气息都是甜美。
“乖,再叫两声来听听,便饶了你。”拓跋娇似低哄又似威胁。
却引来美人的一阵抗议,凤眼微挑,含怒带嗔又无限娇羞。
原本威仪无限的神情此刻落在拓跋娇的眼里竟是万种风情齐现,惹得她在心里狼嚎一声,“是你引诱我的!”遂又扑了上去,末了,还为自己狡辩一句,“我是无辜的!”来,我的小舌儿,咱们再来沟通沟通。
卷住,别逃别躲别缩嘛!
唉,小东西,看你往哪里逃,呀,缠住了!
总是我到你家来玩挺不好意思,小美人儿也到我家来坐坐客嘛。
连勾带吸,某个窃香贼如愿以偿地把裴姐姐的丁香软舌勾搭回自家窝里,含住,如品偿人间极品珍馐般细细品味。
直叹,能得此人间美味,此生足矣!
唉,别逃嘛,小美人儿,还没够呢!小舌追着裴姐姐的小舌而去,堵住朱唇不让它逃走。
唉,不准动!
拓跋娇发现裴姐姐的挣扎,赶紧压住。
她还没有吻够呢!
嗯,裴姐姐真香甜,以后得多和裴姐姐做做这方面的交流和沟通,双方多多亲密交流。
呀,疼!
突然,腰间被啥东西蛰了下!
可此刻正陷入状态中,腰间的小痛小痒自是忍忍便好。
柔软的朱唇,益加烫热的呼吸,似乎连她也被烫灼了,只想着让这温度再起升高些。
哦,好疼啊!那在腰间蛰她的东西又突然发狠了,疼得她不得不起,一边揉着腰间肉疼的地方,一边委屈地望着那香喷嚏的美人儿,“疼!”
裴幻烟艳红的朱唇微启,胸口剧烈起伏,不断地吸收新鲜空气。她眼波流转,含嗔带怒地扫了拓跋娇一眼!
这一眼又勾去了拓跋娇的三魂七魄,她如一小只色狼般趴在裴幻烟的身上,含笑凝视着她,“裴姐姐,你好美。”
“娇儿!”裴幻烟低叱!放肆了!微含愠色的眼眸透着警告。
拓跋娇直起身子,却无赖地在床头坐下,侧身低头望向躺在床上的人儿,指尖轻轻地勾住裴幻姐的脸颊,眼神中带着些许迷乱,些许痴迷,“裴姐姐,你好美,真的真的好美。”以前就觉得裴姐姐美胜仙人,但此刻她发现以前发现的裴幻烟竟不如此刻的万千之一美好,此时的裴幻烟美到骨子里,她的美能让人动情到骨髓里,能把人的元魂都吸入精魄中。
“可不可以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,可不可以只让你属于娇儿一个人的,永远只属于娇儿一个人的。”拓跋娇俯下身子喃喃轻声。
朦朦的眼瞳中竟是迷茫和空离,她想她又痴迷了,再一次被一样美好的东西迷了眼。
“娇儿!”裴幻烟轻喊一声,伸起手摸着拓跋娇的脸颊,掌心缓缓上滑,遮住了那双能让人心疼得拧出水来的茫然眸子。
“醒醒好吗?”裴幻烟叫道。
她想要娇儿的心里有她,她想要娇儿的心里装着她,可是她希望的是看到娇儿看到的眸子是清明透撤带着理智的,而不是此时的迷乱。
“娇儿,你可知道你此刻在做什么?娇儿,醒醒。”裴幻烟遮住拓跋娇的眼睛,低喊。
听到裴幻烟的喊声,拓跋娇微微怔了怔,然后缓缓地拉下裴幻烟的手,眼眸里的颜色褪去,她眨了眨眼,似是清醒过来。
她垂下头,轻笑一声,“又被迷了,你比段十四更让人沉迷十倍百倍。”
裴幻烟抽回手,微微含些苦涩,“这样不好。”
“我知道!”拓跋娇偏着头,说,“当年段十四入云海琼天盗东西,便是被他的容颜和眼眸迷住了,才与他有这么多年的纠缠。”她垂下头,玩着自己的手,低声说,“可我突然觉得,或许我会跟你纠缠得更久更深。”
“不会。因为我杀了段十四。”裴幻烟低声说道,似在提醒拓跋娇,又似在提醒自己。
“不重要了,段十四的死不重要了。段子奕也不重要了,不该纠葛的,不该拖延的,该断的,都理清了。”拓跋娇的嘴角含笑,她抬起头,“不一样了。”
“什么?”裴幻烟一时之间有点不明白。
“你、我、段十四、段子奕、还有这片江山,还有所有人,在这个地方的位置不一样了。”拓跋娇指着自己的心口,说,“昨天,我感觉到自己又像是死过了一回。”
裴幻烟垂下头,低声说道,“对不起。”害她伤了心!
拓跋娇微微扯了扯嘴角,她的确该说对不起,不该骗她瞒她!
“你让我觉得被背叛,当时很疼很痛,疯了似的发泄心里的痛,有一种想要把你撕碎的冲动,可脑海中一直有你的影子在那里浮现,似乎在一直提醒着自己,武器不该落向你那儿。”
“现在你也可以撕碎我,这是我该承受的。娇儿,杀段十四我不后悔,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还是会杀了他。”她无法逃离这种心境,无法避开这个让她堕落的魔障。
“你终究是拓跋家的人!”拓跋娇轻笑一声,抑起头,“我不怪你杀段十四,但我怪你瞒我骗我。”她瞅着裴幻烟,“我承受得住段十四的死,但忍受不了你的欺瞒。”她直勾勾地盯住裴幻烟,“不肯告诉我是信不过我吗?”
“不!”裴幻烟说,“不是!”她说,“只是怕自己承不住你得知真相时的模样,怕面对你,毕竟杀的那个人是你心里的人,做的是伤害你的事情。”她轻轻握了握拳,“明知道会伤害到你,可还是做了。所以,心甘情愿领你责罚。”
“所以,就打算把这双腿废了?”拓跋娇微微眯了眼,她好像又有一些怒了。
裴幻烟不作声,她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没想真存这样的心思,当时拓跋娇冲出去,她的思绪也就空了。
可要是以前,即使是跪着睡着了也能在潜意识里用内功护住腿,可昨日,偏偏散了功。
“要真废了倒好!”拓跋娇冷笑一声,盯着裴幻烟,“你在床上的模样……”
话只说了一半,却也让裴幻烟明白话里的意思!
她只觉得一股寒气蹿房越脊,打了个轻颤。
“可终也没废,不是吗?”现在的娇儿,有些让她莫测,不似平常那样简单明了,很像要盯着敌人算计时的模样,而此刻那个“敌人”是她。
“想知道什么,我说就是。你算计人的小样子,让人看着就替你累。”裴幻烟坦白。
拓跋娇真不是一个当坏人的料,一算计起什么来,那小模样就活脱脱的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。
哪像她,杀人不溅血,背地里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血腥坏事,表面上仍是装得平静无波。
拓跋娇摸了摸鼻子,裴幻烟真不可爱!她抿了抿嘴,与裴幻烟拉开距离,在床尾坐下,问,“那些信是怎么回事?”
裴幻烟动了动胳膊,想要把自己撑起来坐着。现在这双腿还不像是自己的,没办法动。
拓跋娇赶紧过去扶她起来,同时找了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,还替她顺了顺稍微有些零乱的头发,这才又回到床尾坐下。
“有一些事情,在我说之前,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。”裴幻烟小心地想着措词。
“我知道,你们所有人联合起来对我扯了个弥天大谎。”拓跋娇咧嘴笑了笑,露出洁白的笑齿,笑得没心又没肺,似乎特别的无害。
裴幻烟稍微宽了些心,最坏的情况就是拓跋娇不吭声!
她要能吭声,天大的坏事也就是阵闹腾就消停了。
“二十年前,姑姑还住在北郡王府,刚怀上你。那时赵舞扬的娘亲玉珑郡主还在,跟你母亲的关系挺好,据说,她们的脾气凛性都是同一类。那天,两人在后院子里谈起了天下,两人对天下的局势和权力分布纵横做了翻评价,然后又再是一翻评估和预测。当时,玉珑郡主就叹了声,说,‘如果我再年轻十岁,而且没嫁给赵腾,十年之后定然来夺这天下,也在那龙椅上坐一坐’。”
“玉珑郡主想坐天下?不是娘?”拓跋娇有些意外。
裴幻烟没理拓跋娇的插话,接着说,“姑姑很不服,说,‘未必是你坐,别忘了还有一个我——楚玄歌!’两人争执起来,又展开一翻唇枪舌战,最后……”
“最后怎么样?”拓跋娇问。
“最后两人都很郁卒,因为她们都没了坐那皇位的心。玉珑郡主安心相夫教子,且身体欠安。而姑姑有心结,也早放弃了那权势之争,要不然也不会委身赵腾。”
“哦,那再后来呢?”
“可两人又不甘这皇位让一群草莽凡夫坐了去,又一起想到了一块儿,虽然她们没那心去夺这天下,可却能让她们的孩子去夺这天下。但天不可二日,国不可二君,两个人都有孩子,谁都不服让对方的孩子去当那君,争来争去,两人便下了一盘棋,最后姑姑以一子险胜,她腹中的孩子便是那未来的君。姑姑很得意地拍着肚子说,‘我这才是真龙天子呢’!两人定下一个协议,两个孩子,一为君一为臣,一掌权,一掌财。一个权倾天下,一个财通天下。”
“为了一席玩笑,她们谋划了二十年?”拓跋娇觉得她老娘和玉珑郡主都是疯子。